“这些孩子太辛苦了”

——国际象棋大师的心里话

  新华网山西频道1月4日电(记者池茂花 谭旭 江红)叶江川那场昏天黑地的与世纪千人对战到今天早已烟消云散了,然而比赛毕竟不是一场真正的两军厮杀,在那里,人们根本看不到残忍的屠杀,闻不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,给人的只是一种无形的压力,很像是一次持久的马拉松赛跑,中间还夹杂着浓浓的情谊。

  200人的巨型方阵摆在了太原市的滨河体育中心,对阵双方的支持者都严阵以待,各自的“压粮官”源源不断地将“粮草”运到战场,“后勤保障工作”有序地进行着,空气中似乎碰撞着两股强大的奔腾气流,无论是谁,都能感受到赛者的困境。

  紧张的气氛从一开始就弥漫整个赛场。叶江川快速的出棋总让他的手指碰倒无关的棋子,每次休息时,“已经下了多少盘”的询问声又显出了他的无限焦虑,但漫长的28个小时的煎熬似乎只影响了叶江川的体力。

  赛前,叶江川曾担心参赛棋手在输棋明显的情况下还不知难而退,他打电话给曾是自己的队友、又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安艳凤说:“你可一定要教会他们认输。”

  尽管叶江川对比赛的进程心急如焚,但却在无形中显露出他那善良以及热爱这项运动的一面。

  棋手中许多人都是中小学生,甚者还有幼儿园的孩子。有些孩子好动,在叶江川来到跟前时居然还东张西望。面对这些可爱的孩子,叶江川压住了内心的急躁,无数次用“小朋友,该走棋了”的平和声音把头还扭在一边的孩子呼唤过来。一旁的记者见此情景都情不自禁地用手碰着孩子,并急切地督促这些小家伙:“快走棋”。

  有时,叶江川似乎不是在为自己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而努力,到像是在棋院指点小棋手。最先叶江川设计在“回”字形的方阵中每走一步,就要同两边的棋手各走一步棋,但由于精神的高度专注,他在实战中有很多次没有严格按照初衷走棋,往往在一边连续同几个人过招,然后再换到另一边。在这个过程中,记者多次看到叶江川在走完自己的棋后,及时指出小棋手们棋路的不足,简短地指点几句。如果看到对方有妙招,他还要连续同对方走几步棋。休息时,叶江川几次感叹孩子们的棋大有发展前途。

  叶江川曾认为:“这种新比赛方式的尝试很有趣,自己能为国际象棋在中国的普及和宣传做点事,即使吃更大的苦头也心甘情愿。”看来这不像是一句空话。

  在晚上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里,叶江川继续挑灯夜战,孩子们也同样精神疲惫,然而当家长劝说小棋手们放弃那些比赛时,换来的却是这些倔强孩子的“怨恨”眼光。叶江川在看到一些困倦的孩子没有明显优势时,曾主动多次求和,但求胜心切的孩子们根本不领这个情。一个10岁的小棋手在与国际象棋大师鏖战了19个小时后最终输了棋,在午夜安静的赛场,人们看到了一个蹲在场边不停抹着伤心眼泪的孩子。

  比赛持续了很久后,叶江川的身体极度疲劳,经医护人员检测,他的平衡系统有些失衡。但叶江川刚坐在摇晃的轮椅上时,他曾示意推车人作短暂的停顿,但转了两圈后,由于感到头晕、恶心,他最终走下轮椅,徒步走完了全程。

  赛后,叶江川很少提及自己的劳累,与人谈论最多的是:“我没什么,主要是这些孩子太辛苦了。”似乎,他从孩子们身上得到了一种精神,也许这正是他坚持到底的原因之一。

  28个小时的煎熬不只考验一个人的耐力,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告诉人们这样一个事实:在有趣的国际象棋王国,有着这样一位独具性格魅力的国际象棋高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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